“洪使者,水管家,一起请去龙王家。龙王留客走不得,宴上水席喂鱼虾——龙王爷请去吃宴席,没见过哪个能回来的。”汤把总阴恻恻地说了段土谣,一屁股坐在石头上,自顾自卷起烟来。
头顶的铅云依旧厚重,遮住了日头西沉的景象。姚英子站在坡上,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沉入深海的溺水者,看着头顶的光线无可挽回地黯淡下来。她努力地吸了一口气,视线极力朝村子扫去,想要最后尽一次努力。
可惜这次努力也失败了,她的眼睛扫来扫去,只扫到一片漆黑的死寂。理性告诉姚英子,倘若大丫头的母亲真留在村里的话,不会有任何生还可能。
“来都来了,我们进村去看看,哪怕看到尸首……也有个交代。”
汤把总敲了敲烟卷,不耐烦道:“尸首要么冲跑了,要么沤在泥水里,早烂了。你看了不得吓死?”
“帮帮忙。我是医生好吗?这种不过是毛毛雨。”姚英子说得不是很自信,其实她解剖学的分数不高,一见尸体就会呕。这次来蚌埠集,左厢房地窖里的解剖室她一次也没下去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