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太后是如何取得蛊毒,又是如何将谢蘅芜远送南梁,都还是一团谜。
萧言舟将猜测与事实,或详或略地说了,自然,他隐瞒了关于自己头疾的事情,此事已经解决,当然不必再告诉她。
他说完后,便凝眸看她神色。
他担心她会恨他……
尽管所有的一切并非他所为,可笑的是,害她颠沛流离,远离故土与父母的,偏偏是他的父母。
若是她因此怨他……萧言舟默然,他似乎也无话可说。
谢蘅芜面无表情,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让她陷入了短暂的空白中。
那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,弹指间做的决定,便让她半生飘零,让忠国之臣沉浸于悲痛中。
但他们只是为了自己。
她觉得可笑,这一切听起来复杂,追其根本,却又简单极了。
谢蘅芜想笑,却怎么也扯不起唇角。
如果仅仅是知道她的身世,或许还不会让萧言舟犹豫这么久。
可事关先帝与当朝太后,便直接触及了天家,稍有不慎,就可能江山易主,满朝风雨飘摇。
尽管如此,他还是……选择了告诉自己。
谢蘅芜心念微动,想起那蛊毒也落在了他身上,目光便也轻轻看向他。
良久,她轻声道:
“陛下呢?”
萧言舟尚且紧张她的情绪,闻言不明所以,讶然道:“孤又如何?”
“陛下说妾身的余毒已经去了,那陛下的呢?陛下不是也……中了蛊毒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