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个狡猾的诡计多端的女人?不错,她是这样的人,而且不管什么人,她都要说坏话;不过我肯定是那个女人教唆罗顿喝酒的。下等人都是这么干的。”
“小姐,他见了你很激动,”陪人说,“我想,如果你记得他就要身入险境——”
“他答应给你多少钱,布里格斯?”老姑娘气得发抖,大声嚷道,“得了,得了,你又哭哭啼啼了。我讨厌哭哭闹闹。干吗要老缠着我?上楼到你自己房里去,把弗金叫来见我——不,站住,坐下来擤擤鼻涕,别哭了,写封信给罗顿上尉。”可怜的布里格斯顺从地走过去坐到记事本前坐下。本子上全是前任抄写员别特·克劳利太太留下的刚劲有力飞龙走凤的笔迹。
“开头写‘我亲爱的先生’,或者‘亲爱的先生’,这样好些。说你遵克劳利小姐之嘱——不,说遵克劳利小姐的医生之嘱,就是说,遵克里默先生之嘱,说明我目前身体虚弱,任何强烈的感情波动对我都有危险——说我必须谢绝讨论一切家事,不见任何人。谢谢他到布赖顿来,等等,请求他不要为了我而滞留下去。你可以加上一句,说祝他一路平安。如果他不怕麻烦,可到格雷律师协会广场去见我的律师,他会发现那儿有他的一封信。对,这就行了。这大概会使他离开布赖顿。”好心的布里格斯极为满意地写下了这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