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慧容只嚷出一声,忽又噤住,突地猛如雌虎,扑奔了鲍熊飞,手中刀狠狠递出。鲍熊飞猝出不意,横刀护身,往后倒退,急忙叫道:“二嫂子,别嚷,别动手!你瞧是我,是他调戏二嫂子,我把他撂倒了,你怎么冲着我来?”
金慧容一阵猛劲过去,登时想到后患,坐在床上,刀不离手,吁吁地喘气,两眸盯住鲍熊飞,暂不出声。
鲍熊飞用好言稳住她,徐徐说道:“二嫂子真有你的,你还有这么一手。这小子好大胆,把你看错了。二嫂子不要心惊,我们先验验他的伤。”手指灯火,请金慧容给他端灯。
金慧容心神已定,冷笑不动。鲍熊飞道:“二嫂子怎么不懂我的话么?刚才的事,我全看见了。这和二嫂的名节有关,不管怎么样,我们应先验明他的生死,再想善后之计。二嫂不肯端灯,别是猛劲过去,又后怕了吧?待我自己来照。”
鲍熊飞提刀端灯,出了内间,来到堂屋,俯身一看。那人卧在屋心血泊中,脊背朝上,脸面侧挨着地,血仍汩汩地冒,软肋后背两处有伤。鲍熊飞已认出此人是堡中人,虽非本家,却也沾亲带故。鲍熊飞摇头道:“致命伤!我说喂……”把那人踢了一脚,那人不答,也不知是伤重,还是害怕装死。鲍熊飞搔发沉吟,回头一看,金慧容没有跟出来,也许看了一眼又回屋了,竟像没事人一般,一声不哼。鲍熊飞低声道:“二嫂子你也出来看看呀!这个人躺在这里,不是办法,该想法子把他处置了。”鲍熊飞端灯进屋,站在金慧容面前,重说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