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掀起眼皮望着杜颂,过了好一会儿,他忽地启唇:“阿颂,我想试试。”
杜颂心里空得厉害,他垂下头:“我是为了你好,隔着这样深刻的仇,你们之间是一道无解的题。”
无解吗?
江雁声不知道。
可是让她离开又能怎样?把她送出国又能怎样?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又能怎样?
衣食无忧不等于无忧无虑。
江雁声几乎都能想象出来她恨他的样子,决绝且坚定。
哪怕她在异国他乡,她肯定也会一直恨他、怨他。
与其这样,不如赌一把。
裴其华心脏的排异情况越来越严重,能不能挺过今年都难说,就赌让她相信是意外离世,她是会狠狠地伤心一阵。
可等他们有了孩子,她会好起来的。
而他的罪孽等这辈子过了,下辈子再还吧。
等这件事一过,他会对她很好,毫无保留地爱她。
两种结果,哪怕最后他赌输了,她恨他,但至少还在他身边。
等了好半晌,杜颂问:“你已经决定好了是吗?”
见他不说话,杜颂闭了闭眼,他将那张请帖揉进自己口袋里,喝了一口:“行,这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,只是到时候你不嫌麻烦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