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鱼,”甘棠忙叫住程渊,“真的没事,我困了,想睡觉。”
“你睡,我去请医师号脉。”
甘棠不肯,扑到程渊怀里:“你抱着我,我才能睡。”
“阿梨,听话。”
“不听。”
程渊无奈。
甘棠这人生病的时候,若是脑子迷迷糊糊的,便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,又乖又可爱;可若是清醒着,脾气也是极大,又贯会耍赖。这么些年,一向是向敦旷和程渊让着她。
此时甘棠这般,程渊还真是招架不住。
程渊只得将人抱回床上,哄着睡觉。
程渊拨了拨甘棠额前的碎发:“对不起,我回来得太晚了。”
甘棠摇头:“我真的没事。”
程渊见甘棠发作过心疾、受过重伤还发过高烧,加上生程琭时大出血,他对甘棠的身体是上心再上心,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不舒服都足以叫他担忧半日。
对于程渊惊弓之鸟般的举动,甘棠既觉得甜蜜,又觉得心酸,只能怪自己当初逞强,将他吓得太狠。
甘棠说:“把灯熄了吧。”
程渊依言。
甘棠又说:“你不许等我睡着之后,偷偷跑去找医师。这么晚了,医师也要睡了。”
程渊在甘棠额头落下一吻:“睡吧。”
甘棠蜷缩在程渊的怀里:“明日再给程三公子揉手臂,今晚就先借我枕着了……”
时间太晚,方才心疾发作又耗了甘棠不少体力,这一句话说得声音越来越小,到最后只余蚊吶般的响声在程渊耳边盘旋。